曹操取消三公之职,自己当丞相。以毛玠为东曹掾[ yuàn ] ,崔琰为西曹掾,司马懿为文学掾。
司马懿,字仲达,河内温县人。颍川太守司马隽之孙,京兆尹司马防之子,主簿司马朗之弟。
曹操任命好文官,又召集武将商议南征。
夏侯惇进言说:“听说刘备在新野,每天都在练兵,后患无穷,应该早点灭了他。”
曹操于是命夏侯惇为都督,于禁、李典、夏侯兰、韩浩为副将,领兵十万,直抵博望城,准备攻打新野。
荀彧进谏说:“刘备是英雄,又有诸葛亮为军师,不可轻敌。”
夏侯惇说:“刘备不过是鼠辈罢了,我一定会生擒他。”
徐庶说:“将军别轻视刘玄德。如今玄德得诸葛亮辅佐,如虎添翼。”
曹操说:“诸葛亮是什么人?”
徐庶说:“诸葛亮,字孔明,号卧龙先生。有经天纬地之才,出神入化之计,是当世奇才,不可小瞧。”
曹操说:“与您相比如何?”
徐庶说:“我哪敢跟诸葛亮比。我像萤火虫的光,诸葛亮是皓月的明。”
夏侯惇说:“元直的话不对。我看诸葛亮如草芥一般,有什么好怕的!我如果不生擒刘备,活捉诸葛亮,愿意将自己的首级献给丞相。”
曹操说:“你早日给我捷报,让我安心。”夏侯惇辞别曹操,率军出发。
刘备自从得了诸葛亮,以老师之礼待他。
关羽、张飞二人很不高兴,对刘备说:“孔明这么年轻,有什么才学?兄长太迷恋他了!咱们又没见过他的本事。”
刘备说:“我得孔明,如鱼得水。你们不要再说了。”关羽、张飞见刘备这么说,只好退下。
一天,有人送来牦牛尾,刘备拿起来编帽子。
诸葛亮看到后,严肃地说:“明公已经不再有远志,只想干这事了吗?”
刘备将帽子扔到地上,道歉说:“我只是借这个忘记忧愁罢了。”
诸葛亮说:“明公觉得自己与曹操比如何?”
刘备说:“我不如他。”
诸葛亮说:“明公手下只有几千兵马,万一曹军杀来,该如何抵挡?”
刘备说:“我正为此事发愁,一直没有好办法。”
诸葛亮说:“可以赶紧招兵,我亲自训练,让他们可以抗敌。”
刘备于是在新野招兵,得到三千人。诸葛亮日夜教他们演练阵法。
忽报曹操派夏侯惇率兵十万,杀奔新野而来。
张飞听说后,对关羽说:“让诸葛亮前去迎敌便是。”
这时,刘备召二人前去,对他们说:“夏侯惇率兵到此,该如何迎敌?”
张飞说:“哥哥怎么不让你的水去?”
刘备说:“我智谋依赖孔明,勇猛需要二位弟弟,怎么可以推脱调侃?”
关羽、张飞出去,刘备请诸葛亮前来商议。
诸葛亮说:“我只担心关羽、张飞不肯听我号令。主公如果想要我用兵,请授我剑印。”
刘备将剑印交给诸葛亮,诸葛亮于是召集众将听令。
张飞对关羽说:“咱们且听令去,看他怎么调度。”
诸葛亮下令说:“博望左边有豫山,右边有安林,都可以埋伏兵马。云长可以率一千人马去豫山埋伏,等敌军到,放前队过去,他们的辎重粮草,一定在后面,只要看到南面起火,可以率兵出击,烧掉敌军粮草。翼德可以率一千人马去安林背后山谷中埋伏,只要看到南面起火,便可出击,向博望城屯粮草的地方放火烧粮。关平、刘封可以率五百人马,备好引火之物,在博望坡后两边等候。等到初更敌兵到来,就可以放火。”
诸葛亮又让人去樊城叫回赵云,令赵云为前锋,不要赢,只要输。刘备率军为后援。
关羽说:“我们都出去迎敌,不知道军师干嘛?”
诸葛亮说:“我坐这守县城。”
张飞大笑说:“我们都去厮杀,你却在家里坐着,好自在啊!”
诸葛亮说:“剑印在此,违令者斩!”
刘备说:“难道没听说过‘运筹帷幄之中,决胜千里之外’?二弟不可违令。”张飞冷笑而去。
关羽说:“我们且看他的计谋灵不灵,到时再来找他算账。”说完也去了。
众将都不知道诸葛亮的韬略,虽然听令,却都疑惑不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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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亮对刘备说:“主公今天就可带兵在博望山下扎营。明日黄昏,敌军一定会到,主公便弃营而走。等见到火起,即回军掩杀。我与糜竺、糜芳带五百兵马守县城。”
诸葛亮又命孙乾、简雍准备筵席,安排功劳簿。分派完毕,刘备也疑惑不定。
夏侯惇与于禁等率军到博望,分一半精兵为前队,其余都护着粮车而行。
这是已经入秋,秋风拂面。兵马正行之间,夏侯惇望见前面尘土飞扬,于是将人马摆开,问向导官说:“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
向导回答说:“前面就是博望城,后面是罗川口。”
夏侯惇令于禁、李典押住阵脚,自己亲自出马,遥望赵云兵马到来。
夏侯惇忽然大笑,众将问:“将军为何而笑?”
夏侯惇说:“我笑徐元直在丞相面前将诸葛亮吹成神人。如今我看他用兵,用这点兵马为先锋,与我对敌,这如同驱赶狗羊与虎豹斗。我在丞相面前夸下海口,要活捉刘备、诸葛亮,看来是可以做到了。”
夏侯惇纵马向前,赵云出马。
夏侯惇骂道:“你们追随刘备,就像孤魂野鬼一样。”
赵云大怒,纵马来战,两马相交,战不数合,赵云诈败退走。
夏侯惇从后追赶,赵云退走十多里,又回马来战,战了几个回合又退走。
韩浩拍马向前劝谏夏侯惇说:“赵云在诱敌,怕是有埋伏。”
夏侯惇说:“这点敌军,即使是十面埋伏,我怕个锤子!”于是不听韩浩的话,一直追到博望坡。
只听一声炮响,刘备率军杀出,接兵交战。
夏侯惇笑着对韩浩说:“这就是所谓的伏兵!我今晚不杀到新野,誓不罢兵!”于是催军前进,刘备、赵云向后退走。
这时天色已晚,浓云密布,又没有月亮。白天就已经起风了,夜风更大。
夏侯惇只顾追赶,于禁、李典追到狭窄处,只见两边都是芦苇。
李典对于禁说:“轻视敌人的人必败。这里路窄,周边山河环绕,旁边都是树木草丛,如果敌人用火攻怎么办?”
于禁说:“您说的很有道理。我要追上去提醒都督,您可以去止住后军。”
李典勒马回头大叫:“后军慢行!”但是人马已经失控,哪里还拦得住!
于禁策马向前大叫:“前军都督先停一下。”
夏侯惇正走之间,见于禁从后军奔来,便问他原因。
于禁说:“这条路狭窄,山水环绕,四周全是树木杂草,咱们需要提防敌人用火攻。”
夏侯惇幡然醒悟,立即回马令兵马停止前进。
话没说完,只听背后喊声四起,一道火光烧起,随后两边芦苇全都起火。一下子四面八方,全都是火。这时风又大,火势越来越猛。曹军人马,相互践踏,死者不计其数。赵云回军追杀,夏侯惇冒烟突火而逃。
李典见形势不好,忙奔向博望城,火光中被一军拦住,带头大将是关云长。
李典纵马混战,夺路而逃。于禁见粮草车辆全都被烧,也找了条小路逃走了。
夏侯兰、韩浩前来抢救粮草,正遇张飞。战不数合,张飞一枪将夏侯兰刺于马下。韩浩侥幸逃脱。
刘备军一直杀到天亮才收军,只见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夏侯惇收拾残军,灰溜溜回到许都。
《赵云别传》记载,夏侯兰随夏侯惇在博望与刘备军交战时被赵云俘虏。但赵云与夏侯兰是同乡发小,而夏侯兰又精通律法,于是赵云推荐他做了刘备军的军正,掌军事刑法。
关羽、张飞相互说:“孔明真是牛啊!”没走数里,只见糜竺、糜芳率军簇拥着一辆小车,车中端坐一人,正是诸葛亮。关羽、张飞下马跪拜在车前。
没多久,刘备、赵云、刘封、关平全都到了,收拢众军,把所获粮草辎重,分赏将士。
刘备班师回新野,新野百姓都在路边下拜说:“我们得到保全,都是使君得到贤人的辅佐啊!”
诸葛亮回到县中,对刘备说:“夏侯惇虽然败去,曹操一定会亲率大军前来。”
刘备说:“我们该怎么办?”
诸葛亮说:“我有一计,可敌曹军。”
这就是演义中诸葛亮出山的第一战,火烧博望坡。只是这时候的诸葛亮应该是个年富力强的有为青年,怎么能动不动坐车呢?这罗贯中是怎么想的?
历史上博望坡之战发生在更早几年,那时候诸葛亮还没出山,好像也没有火烧博望坡,远没有演义中这么惨烈。